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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連隊輔導長不久,原本守淡水河防的步兵營,被裁成「基幹營」,兵員都被改分配到另一個旅參加華同演習,樹林營區很大,下大雨就淹水,每天掃地都掃不完,因為營區的狗比軍士官兵還多。

後來,全師的狀況兵都丟來這個基幹營,整個基幹營回役兵比率非常高,有些服警察役的警員因為表現不好,回役到軍中擔任士官也丟來這個單位,整個營的士官兵都很奇怪。我後來調同營的兵器連佔上尉缺,連長叫劉金堂,那位連長超愛喝酒,經常醉醺醺。

連隊有位回役兵超愛轉診,經常要去台北看病轉診。基於關心他的心情,這位士兵每次轉診,我都會指定一位排長陪他去,但他去台北轉診,喜歡自己獨自前往,排長陪他去,總是讓他很不開心,不管他開不開心,我還是都讓排長陪著去轉診,回來後排長會將轉診狀況再告訴我。

這位回役兵不喜歡我的關心,有一回跑來跟我吵,說為什麼別人去轉診不用排長陪著去,他轉診就有軍官陪。我說:「那是因為連隊對你比較關懷,所以給你特別優待。」雖然心知肚明他想利用轉診時間好好混,他也不能明講希望放個轉診假,不願有人跟著一起去。

有一次慶生餐會,連長喝了不少酒,這位回役兵也喝了很多酒,藉著酒意,拿著菜刀跑到連長面前,對連長說:「我表現不好,帶給連隊許多麻煩,對不起大家,要改過自新,切手指頭謝罪。」一刀剁到大姆指,沒剁斷。連長酒意全醒,馬上要我帶他去醫院,又不能帶去軍醫院,在那個年代,士兵自裁、自殘,長官要連帶處分。

爬鐵絲網帶著他外出,去樹林街上一間小診所,醫生幫他打麻醉針,縫合手指。打麻醉針時他哇哇大家,我說:「都敢剁下去了,怎麼還會喊痛。」事後,他跟我講:「輔仔,真的很痛!」

後來這位小兵經常要轉診看手,連長怕受處分,叫他說是割草時被割草機切到手。小兵因為看病花了一些錢,向我要求辦理慰助,說:「連長說他是割草受傷,所以是因公受傷,連隊應該慰助。」我說:「你自己切自己的手,根本不是因公受傷,最好你去反映,說你自我傷害,連隊長官連帶處分,我受處分也無所謂。」小兵摸摸鼻子,乖乖離開。

年輕的我太正義太機車,小兵很氣我,有一位跟那個小兵關係很好的士官婉轉的對我說:「輔仔不要要求太多啦,要小心有的小兵站衛兵抓狂,一槍把你xx,犯不著得罪人。」我笑著說:「沒關係啊,誰也不怕誰,我做我該做的。」繼續要求該要求的。


沒多久我被調到另一個旅的旅部連,在很多阿兵哥的單位,開始另一段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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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李摩西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