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竹的風在吹

  今天，是畢業二十年的日子。
  畢業二十年，好像一眨眼，剛下部隊那一天，揹著黃埔大背包，和分發到226師的九位同學，約好時間一起報到。從關渡走到師部，然後各自散落，開始不同人生，經歷了各自的考驗。
  我從關渡、淡水、新竹、基隆、桃園，輾轉去了馬祖，回到高雄，接著又來到新竹待了十年。彷如一夢，許多曾經朝夕相處的袍澤、長官、在人生的不同時刻，有過交集，但揮一揮手、各奔前程，也可能就此不再相遇。
  想起學生時期曾經很要好的同學，畢業後也不再相遇，不小心相遇也已多年後，還可能找不到共同話題，也只能輕描淡寫說說自己。
  有些相熟的同學還是會偶爾聚聚，但各自的世界已不同，剛畢業時參加同學婚禮，可以見到不常見面的同學，聊聊在部隊中的苦樂歡喜點滴。但部隊事務繁重，各有工作崗位，漸別漸遠漸疏離，一別十幾二十年後，如今的話題已經變成：誰已經不再了，誰又發生了什麼事。
  臉書上突然冒出一堆高中、大學的老同學，看著大夥發福的身材、臉形，看著白髮從兩鬢攻向頭頂。曾經是春風少年兄，曾經意氣風發，充滿了正義跟銳氣。如今都已到了齒牙動搖又老花的年紀。

  不知不覺已然軍旅二十年，再回首，看看現在的自己，是不是有認真過日子，是不是有努力做該做的事，是不是無怨無悔的過了這段歲月。

  對著鏡中的自己，我笑了。

  人生啊！不就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