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竹的風在吹

來新竹租房子四年，住的地方是舊社區，雞犬相聞的老公寓社區。

初來時小狗們都快瘋了，因為時時傳來聲響，讓一向習慣二十二樓寧靜環境的他們叫個不停。過了一兩星期，才逐漸習慣動亂不停的周邊環境。

在夏天，樓上鄰居的小孩，會在巷子聚集，一大群騎機車的高中生，晚上十一點多在巷子裏，常常傳來喇叭聲，消音器拔掉後的爆鳴。剛開始會打電話報警，警察一來機車就四處逃竄，不過警察一走機車又會冒出來。

二樓鄰居一年到頭都在打麻將，倒也不像開賭場，因為聲響只有一桌的響度，初搬來咪咪為之抓狂，有時候十一二點還會敲敲打打，傳來釘牆壁的敲打聲，有一回我還去二樓請他們小聲一點，但效果不彰。

樓上鄰居在環保局工作，常常騎著公務車回家，不知道公務車是不是能當私人交通車使用，還常常看見會拿著五加侖油桶來為機車加油，這家子人的加油習慣還真奇怪。

鄰居女主人講行動電話，習慣跑到陽台來講電話，聲音很大聲，親人誰被關了，誰被通緝，都清楚聽見。有一回還聽到後面院子，半夜傳來討債公司上門討債，跟欠債人母親的對講機對話，靜靜聽像是社會新聞般的對話。

十一點多到一點左右，後院鄰居會開始用洗衣機洗衣服，半夢半醒間會感受到一陣一陣洗衣機聲響，像是海潮音伴我入眠。

巷子裏有很多街貓，長大的貓不曉得跑那兒去，但小貓會不斷冒出來，斜對面鄰居會餵貓，樓上鄰居經常不關公寓大門，街貓就會去咬垃圾，我家院子是用餐好場所，街貓吃完的骨頭、菜渣就遺留在我家院子。花盆成了街貓方便的貓沙，可憐妹妹聞到街貓氣味，氣呼呼又莫可奈何。

門口的大花盆，成了丟煙頭，吐檳榔汁好地方，沖洗乾淨沒多久，很快又會被吐滿檳榔汁。之前會在門口貼張「出入口請勿停車」的標示，但總會有機車停到門口，讓人無法進出。也許該把亂停的車子放氣，但一直沒這樣做。



生活久了感受力降低，尺度也變寬，麻將聲不影響睡眠，但有時候還是會聽到更可怕的聲響，有時候睡午覺時間，或是晚上十一二點，會有國小小男生小女生在巷子玩球，追打嬉鬧的聲音頻率高又嚇人，會把人嚇醒，這時候會感覺妹妹的叫聲真是溫柔。更可怕是嬰兒的哭號聲，遇過幾回小嬰兒哀號半個多小時不停，那真是可怕的鬼哭神號。很奇怪，怎麼會讓小嬰兒一直哭吼又沒人理會，讓我差點神經衰弱。


這是我在新竹的平常生活，要不是住新竹，怎麼有機會去感受，這些以前沒遇過的有趣現象。也沒機會去感受到這些特殊的鄰居，聽到永不放棄的夜夜麻將聲，驚聲尖叫嬰孩哭號聲。